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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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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溫泉山莊有兩種類型的池子。

一個是套房裏的私人池,一個是不分男女的公共混浴浴池。

不過混浴浴場是允許穿浴衣或者泳衣的,所以大家並沒有放不開,而是換好衣服以後,都舒舒服服地在熱水中放松自己。

“哦!”太宰治驚訝,“中也你為什麽臉紅了?”

自從紅葉、秋桃走進來以後,中原中也的臉就比秋天的楓葉還紅,目光更是一直看向別的地方,回答太宰治的話也都是支支吾吾的。

“臉、臉紅個屁啊!是這裏的溫度太熱了!”

太宰治“哎”了一聲:“是嗎——”

香川秋桃接收到太宰治的視線,扒拉了幾下水湊到中原中也身邊。

“中也先生,看看人家,看看人家呀。好看嗎?”

她穿著深紅色的比基尼,纖細曼妙的曲線被水浸濕,水滴順著鎖骨流進深溝。

中原中也一個猛子紮下水,又感覺水下的視線更奇怪,立刻跳出來往森鷗外身邊跑。

那邊更加不妙。

森鷗外那邊則拿著十幾條浴衣,希冀地看著愛麗絲:“愛麗絲醬,再換一條,再換一條!”

愛麗絲只穿著一條小內褲叉著腰:“林太郎大變態!我要穿跟小桃子一樣的泳衣!”

中原中也絕望地捂住眼睛,往廣津柳浪身邊扒拉。

“老爺子,只剩你身邊還安全了。”

廣津柳浪慈愛地給中也也倒了一杯茶水。

“這裏的茶不錯。”

看中也先生逃離了戰場,香川秋桃則轉換了目標。

她湊到紅葉姐身邊,一把抱住大姐姐的手蹭來蹭去。

“紅葉姐你皮膚好滑啊!美女貼貼!”

“你還是那麽會說話。”

尾崎紅葉繁覆的發髻並沒有松下,長發偶爾滑落順著鬢角與水面觸碰。她今天心情不錯,任由女孩子跟她手臂接觸。

“秋桃,那個男朋友是真的嗎?”

香川秋桃整個人僵硬了。

“呃,我也不知道呢。算是分了呢,還是沒分呢……”

“男人呀,永遠是些靠不住的東西。”

尾崎紅葉撫摸著秋桃的臉,勾起她的下巴,忽視身邊那群男人抗議的目光。

“戀愛,是不會有好下場的。”

金色夜叉驟然浮現,刀穿透了男子更衣室那邊薄弱的木門,抵在安室透的咽喉之處。

快到,安室透甚至看不清刀來的方向,避無可避。

“比如在這裏偷聽的男人。”尾崎紅葉收回金色夜叉,淡淡地說道,“都是禽獸。”

香川秋桃喃喃道:“紅葉姐……”

安室透咽了口口水,露出一個微笑:“我可沒有想要偷聽啊。”

“既然是開放的浴場,有客人來光臨,也是理所應當的吧。”

他自若地走進浴池,在香川秋桃對面坐了下來。

這種坦然的態度,反而讓人高看他幾分。

氣氛一時間很凝固。

只有不清楚這人到底什麽身份的中原中也開了口:“談個戀愛而已,無所謂對面是誰吧。”

他話語輕松:“膽敢背叛秋桃,紅葉姐你再殺了他也不遲。”

森鷗外低低笑出聲。

“是呢。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,還不是任憑秋桃搓揉?”

他摸了摸愛麗絲的腦袋。

“對吧,愛麗絲醬。”

愛麗絲瞅了安室透一眼:“誒,不過小桃子眼光真的很好誒。金發帥哥,不錯誒。”

森鷗外感覺心上被插了一刀:“愛麗絲醬,我難道惹你煩了嗎?你原來喜歡金發嗎?”

愛麗絲嫌棄臉:“沒有人會喜歡林太郎這種奇怪的大叔的啦!”

安室透裝出一個乖巧、且靦腆的笑容。

尾崎紅葉合上眼,顯然放任了香川秋桃。

秋桃手腳並由游到安室透身邊,伸手摟住他的胳膊。

安室透能感覺到女人的胸部擠壓著手臂肌肉,很微妙。

“紅葉姐就這麽個性格。”她緊張地說道,“你別生氣。”

安室透故作輕松:“沒想到父母那邊的壓力沒感覺到,反而是被你……姐姐?給教育了一通。”

香川秋桃眼神變了,顯得閃亮:“你覺得她像我姐姐?”

“不像嗎?”安室透反問。

“像!”秋桃斬釘截鐵,“那就是我大姐頭!”

安室透幫她把散落的頭發從水裏撈出,撩到一旁,很註意地不碰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。

“不得不說,港口黑手黨的氛圍……”

他斟酌了用詞。

“很讓人意外。”

從他偷聽到的對話來說,是很輕松、又很像一家人的氛圍。

當然,是比起其他組織來說。

“因為是休假嘛。”香川秋桃把頭靠在他肩頭,“休假要有休假的樣子。”

“呃,對了,有事想問你。”

香川秋桃抓緊了他的手臂,緊張地擡眼:“你這是,答應做我男……”

嘩啦!

一陣水花澆在他們兩個頭上。

二人對眼懵逼。

香川秋桃咬牙切齒地看向水花來源處,只看見中原中也拎著一個臉盆,一臉無措地看著他們。

“啊!”中也趕緊說道,“我是要撲太宰的!是他先讓開的!”

果然,一旁有個太宰治捂著胃大笑。

香川秋桃剛想發作,一楞:“太宰先生,你嘴裏是什麽?”

“唔?”太宰治嘴裏叼著一塊白色的東西,含糊不清,“FZ……”

“?”

全員歪頭看他。

安室透猶豫地開口……主要是他懷疑,是不是有人真的會幹這種事。

“是不是肥皂啊?”

森鷗外扶額:“太宰!不要在外面給人添麻煩!”

他趕緊命令:“中也給我抓住他!”

太宰治趕緊跑。

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的自殺方式,才不要被中也給破壞掉!

整個浴場瞬間成了雙黑跑酷的地段,毛巾跟盆齊飛,水花共浴灑一色。

一片狼藉。

香川秋桃舉手問首領:“壞掉的假山、浴灑,這些個算公費報銷還是他們自費解決?”

森鷗外嘆氣:“你是覺得,太宰能自費嗎?”

他每天自殺,身上錢包存在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,平時靠偷中也的卡維生。

香川秋桃吐舌頭:“明白了。”

財務明天可能會直接禿頭給大家看。

安室透看著這些鬧劇,神色莫名。

對待黑暗與犯罪,永遠不可以心軟。

他看了看香川秋桃偷偷跟他抱緊的手,合上眼。

沒有萬一。

溫泉不宜久,差不多時間了,大家都去更衣室換好衣服準備去吃晚餐。

泡了個舒服的澡,香川秋桃伸了個懶腰。

“你住在幾號房?我晚上去找你。”

安室透笑:“我跟蘇格蘭睡一間房。”

“我一個人睡。”香川秋桃暗示對方,把自己的房卡展示給他看,“晚上……來嘛?”

安室透笑容一僵:“……再說吧。”

他將女人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拉下。

“乖,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,你姐姐看起來非常想把我開一個洞。”

忽然,遙遠的前廳傳來一聲尖叫。

眾人的目光都往聲源處望過去。

安室透皺眉,立刻往外跑。香川秋桃腦子還沒轉過來,人先跟上了。

“太宰,中也。”森鷗外語調平平,“去看看發生了什麽。”

“是,首領。”中也摘下帽子,行禮鞠躬。

黑色的風衣搭在肩上,太宰轉身一同離去。

尾崎紅葉整理了下和服的袖子:“有些不詳的預感呢,鷗外大人。”

“應當與我們無關。”森鷗外回答了她,“謹慎起見……廣津,去檢查一下其他客人在哪裏。”

確保沒有敵方在混亂中尋找他們。

廣津柳浪領命:“我明白了。”

森鷗外摸了摸鼻子:“而且,我好像聞到了奇怪的味道。”

有人死在了前臺的自動販賣機旁邊。

他就像睡著了一樣平和,閉著眼,手裏還握著一罐可樂。

若不是服務生想要叫醒他,把他推倒在地,恐怕還沒有人發現他連身體都僵硬了。

香川秋桃認出了這個人。

“他不是……”

“嗯,是我們來的時候,換房間的那對情侶之一。”

安室透也認出來。

他跟蘇格蘭還提供了一間房給對方。

他擡頭看服務生:“報警了嗎?”

服務生點頭:“已經通知警察了。”

“把門都關起來。”安室透立刻安排道,“在警方來調查之前,不許任何人出入。”

“把客人都叫起來,說明情況。待會兒警察會逐一詢問。”

服務員這才感覺找到了主心骨,松了口氣,連忙聽從對方的安排去做事。

“哦,原來是有人死了啊!”

太宰治從香川秋桃身後探出一個腦袋。

“好可怕好可怕!”

中原中也側頭:“嘖,麻煩死了……看樣子像是猝死。”

“也可能是下毒。”太宰治蹲下身,“嘛,要等屍檢報告了。”

香川秋桃望天:“好好的休假,被破壞了。”

中原中也聽出她的委屈,安慰道:“不過是被警方問一下,很快就好了。”

“起碼溫泉泡爽了嘛。”

安室透問他:“你們不先走嗎?”

“幹嘛要走?”中原中也莫名其妙地看他,“又不是我殺的人。”

……

你是黑手黨。看到警察,你自己沒點自覺?

太宰治捂著肚子笑。

“對啊,又不是我們殺的。”他一臉耐人尋味,“我們可是合法公民。”

“擔心地應該是那個殺人兇手,而不是我們。”

在黑手黨面前殺人,還真的是牽牛花當喇叭吹——鬧著玩呢?

作者有話要說:

出事前。

森鷗外:我什麽想不到?

出事後。

森鷗外:這我真沒想到。

合法公民是那個,同人老梗:森氏株式會社。

港口黑手黨好像真的有繳稅。

財務:但是你們公費旅游啊!

蘇格蘭:有人說著不可能,實際上去談戀愛了,讓我一個人泡小池子。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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